動力火車-寂寞無賴
詞:向月娥
曲:宋濤
不過是自由多出了一半,沒你的城市空空蕩蕩
不過要孤單回到了孤單,卻還來不及馬上習慣
突然間心抽痛了起來,不過是天氣就要變壞
「我不知道,我是不是真的愛你……」
不含標點符號,一共十二字的話語從妳口中說出。
剎那間的時序就此被停下,那在灰色背景的天空中飄散的微雨也就這樣被靜止。
這十二字,每一個字我都認識,甚至是每一音節中的聲韻母我都能夠標準拆解,可是我沒有辦法在這一瞬間了解這是什麼樣的表達。
或者說,不願意去理解,他們組合起來所代表的,是甚麼意義。
而也許,在我理解意義之前,我的眼睛就已經了解了接下來,應該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情緒,和分離。
所以,眼淚,就先掉了下來。
「不要哭……對不起……」妳看見我的眼淚無聲無息地掉了出來,竟也慌了的手足無措。
我看著妳,站在屋簷下,低著頭。
然後在眼淚掉下來的那一瞬間,雨滴也就那麼恰巧的繼續未完成的動作,精細,卻也拙劣的掩飾著我的情緒,欲蓋彌彰。
全都和你無關 說寂寞 太無賴
什麼你情我愛 又不是小孩
和背叛也無關 誰受傷 又怎樣
路是走了一半 向前並不難 不過是遺忘
不過是晚餐做得不好看 在你的夢裡流連忘返
不過分不清現實或虛幻 就和愛上你那天一樣
妳伸手,想替我抹掉臉上的雨和淚,但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。
屋簷下的妳,屋簷外的我,彼此就著地上的雨痕,畫出了一條楚河漢界。
我用力地閉上眼睛,讓還沒完全掉出的眼淚,從眼角溢出,然後深呼吸,努力的把那些氾濫的情緒用理性壓抑下來,讓它們在不斷顫抖的肩膀、胸口甚至心臟等等中,翻滾橫流。
我可以感覺到,那沒有形體的情緒就這樣,肆虐在每一根神經,每一條肌肉,每一寸肌膚,就連溫熱的眼淚和微涼的細雨,都分明的滾燙和冰冷。
吐出了一口,五味雜陳後。
「所以……妳的決定是?」忍著鼻子酸酸的感覺,還有眼淚鹹苦的感覺,我還是問了這樣的一個問題。
我看著妳的眼睛,妳欲言又止。
那閃爍的眼眸中,藏著和我一樣複雜的情緒,微張的嘴唇,像是要說出隻字片語,卻又沉默,這樣的景象,就著那樣的氛圍,很傷人。
突然的,我想起了,某部電影裡面說的。
「Don’t ask the questions that you don’t want to know the answer to.」
但,面對這樣子,如此接近結局的距離,那每一種可能的解釋,無論是殘酷的,或者是自我安慰的,在腦海中多停滯一秒,對我來說都是折磨。
所以我還是,開口了。
如果我腳步有點慢 心事有點亂
都和你無關 那不叫悲傷
就算是有一點遺憾 人生的不堪
比電影荒唐 才算精彩
「我們,分手吧。」妳說。
我閉上眼睛。
這次,我聽得很清楚,也就在瞬間就明白了。
因為那一個名詞,就有如一把刀般的,狠狠地貫入我剛剛正被情緒踐踏過的心臟,每一根神經都溫柔的,然後無畏的迎接結局來臨。
這是我最後一次,在妳面前孩子氣的勇敢。
在我用掩飾繪成的雲淡風輕,就別戳破那薄如蟬翼的假象吧。
就算轉身離開的腳步有點留戀,仍然依依不捨的回頭望。
就算面對獨自一個人的房間夜不成眠,仍然抱著一點希望的自我摧殘。
都與妳無關。
因為,現在。
是我,一個人的悲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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