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很靜,月很圓。
思念,很深。
當時針,走過了十二,往「一」的數字邁進,男孩幸福的,和女孩說著電話。
「已經快一點了耶,是不是要去睡覺了?」男孩叼著筆,右手拿著手機,看著窗外,然後想像著女孩赤著粉嫩的足,抱著他生日送她的灰色熊熊坐在床上的樣子。
「不要。」女孩的聲音很甜,「我不要,我們好久沒有見面了,我想多聽聽你的聲音!」
男孩嘻嘻嘻的笑了起來,「不行喔,這樣子,你明天會起不來,會遲到的!」,
「不要,我不要這麼早睡!」女孩撒嬌,「我好想親你喔……」
「不是才剛親過?」男孩故意裝傻,「難道兩天沒見面就這麼想我嗎?嘻嘻!」
「嗯~我想你嘛!」女孩就如同男孩想像的一樣,抱著灰色大熊,散著柔順的髮,躺在充滿著熊寶貝香味的床上。
男孩的嘴角向上勾了起來,「我知道,我會再找時間跟你約會的,親愛的,要記得早睡一點,明天再叫你起床!」,他把叼在嘴上的筆用左手放在桌上後,再把右手的手機換到左手,走到床邊坐著。
女孩沒有說話。
「喂!」男孩發現女孩沒有回應,又說了一次,「記得早點睡,我要掛電話了喔,小傻瓜,晚安。」
女孩還是沒有出聲。
「喂?」男孩疑惑的再喂了一聲。
「你每次都只會叫我早點去睡!」電話那頭的女孩戴著一點鼻音的說。
「你怎麼了……是不是偷哭了?我會……」男孩話還沒有說完,女孩就打斷了他的話。
「你不想跟我說電話嗎……你知道,我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聽到你的聲音,見到你嗎?」女孩說著說著,眼淚掉了出來。
「我說……」男孩還想解釋些什麼,但是女孩都只是沉默。
女孩,用力的深呼吸,然後裝出沒有怎麼樣的聲音,「沒事了,我想早一點睡,就這樣子了,晚安。」
然後電話掛掉。
男孩左手的手機已經發燙,但是心卻是冷的,耳朵聽到的不是被掛斷電話的「嘟嘟嘟」,而是女孩的啜泣。
「對不起。」男孩,低下頭,說。
然後,深呼吸。
回撥。
「您撥的電話已經關機。」
「您撥的電話已經關機。」
「您撥的電話已經關機。」
「您撥的電話已經關機。」
「您撥的電話已經關機。」
「您撥的電話已經關機。」
「您撥的電話已經關機。」
雖然打過去還是一樣的結果,男孩相信女孩一定會再開機,因為,他聽見了女孩的眼淚,還有孤單。
「您撥的電話已經關機。」
「您撥的電話已經關機。」
「您撥的電話已經關機。」
「您撥的電話已經關機。」這次的聲音,很不一樣。
不再是,那冷冰冰的機械電子音。
而是,帶著寂寞,需要陪伴的聲音。
「對不起。」男孩緩緩的說,「我很想你,我也想,把你擁在我懷裡,更想要吻你,然後聞著妳身上的香味睡著,或許,妳覺得每一次的對話我都是用『快去睡覺』當做結束感到失落,但,那是我愛妳的方式。」
女孩吸著鼻子。
「因為,我在乎你,所以我才會希望你身體保持著健康,這樣子的我們,才能走的更長。」男孩深呼吸,「我愛你。」
女孩沉默。
然後。
開口。
「你說什麼?我沒有聽清楚。」女孩的嘴角彎了起來。
男孩又再深呼吸。
然後閉上眼睛。
「我愛你。」
女孩在電話那頭,輕輕的笑了起來
「以後,你要聽幾次,我都說給你聽。」男孩說,然後,看著左邊手腕上的表,時針剛剛好指在「四」。
「嗯!」女孩回答,從聲音可以感覺的到,女孩很用力,很開心的點頭,「現在四點三分了,怎麼辦?」
「什麼怎麼辦?」
「現在不能叫你早點睡了吧。」女孩笑笑。
「你說呢?」男孩抱住了被子,然後側躺,幸福的他,開始覺得眼皮有點重。
「我會說……」女孩很小聲很小聲。
然後甜甜的說著。
「我愛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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