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永遠記得我在康耀文步出禮堂的時候,我跟他說話的那一幕。
「康耀文。」我叫他。
他停下來,轉頭看著我。
「我知道你選擇的會有很多麻煩,但是,不管以後遇到多少麻煩,要撐過去,讓我看看會變成鑽石的你吧,鑽石是經過無數的高壓才會成就的,你也不例外。」我說。
他看著我,沒有答話。
「如果,不能撐過去的時候,就把阻礙給毀滅吧,我想,你懂的。」我說。
他向我笑了一下,然後步出禮堂。
禮堂外明亮的陽光讓我看不見他從哪裡而去,從哪裡消失。
從此,他再也沒有出現在我面前。
一次也沒有。
就這樣,成為了回憶。



「叮叮叮…….」
「很吵ㄟ!不要按了啦!有人來了!」我從電腦中抬起頭來,擠出一堆程式語言的磚頭書對著外面猛按門鈴的白目大叫。
大叫之後煩人的叮咚聲終於停下來,我打開門,一個低著頭的國中生拿著一個包裹給我,「先生,剛剛有人要我拿這個給你。」
「給我?」我看了他手中的包裹一眼,「該不會是毒品還是炸彈吧?」
他抓抓頭,「不好意思我不知道ㄟ,因為他說拿給你就有一千塊。」
「給我就有一千塊?」我把包裹拿起來,搖一搖,很輕,有東西在裡面空隆空隆響。
「恩。」國中生點點頭。
「他長的什麼樣子?」我問。
「他說不能跟你說。」國中生回答。
「我給你兩千,你跟我說他長的怎樣。」我從皮夾抽出兩千塊。
他接過,「他長的…我不會說ㄟ,不過比較特別的是他沒有影子。」
沒有影子,我知道是誰了。
「好,這樣就夠了,謝謝你。」我關上門,走回電腦前拆開包裹。
「誰阿?按電鈴按這麼急?」柔臻從房間走出來。
「不知道ㄟ。」我用美工刀把包裹割開。

喀。

一隻手機。

「手機?」我拿起來,卻開始響了,我轉頭看著柔臻,「這..該不會是鬼來電吧。」
柔臻用力打了我的頭一下,「白痴!都三十好幾了還記得幾年前的電影阿?那些導演難道都不知道這樣的戲劇會讓社會風氣不好嗎?會助長那些腦殘的數字團體崛起的速度嗎?真是!」
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接時,手機自動跳入接聽。
我吞了一口口水。

「啊哈哈哈哈哈!江亦蒼!被我嚇到了吧!我是誰你知道吧。」電話傳來了極為白痴的笑聲,我當然知道他是誰。
「喜憨!最近過的怎樣!沒有搞自閉了吧!」我知道他是誰,所以不必太客氣。
「當然好阿!這之手機就送你拉!!」那頭的笑聲白痴,但真誠。
「最近你在搞什麼阿!」我問,很好奇。
「你是不是跟那個正妹結婚了?嗄?」康耀文故意迴避我的問題。
我沒回答。
「什麼時候生小孩?」
「你怎麼會知道?」我反問。
「一個有名的程式設計師,月入百萬的程式設計師很難找的ㄟ,你的名字在地下刊物----鑽石單身漢中連續八個月排名第一ㄟ。」他說。
鑽石單身漢?哪門子的刊物阿?不過這不是重點。
「你在幹嘛,我是說你的職業!」我想起他很會挑語病,所以多加了一句。
「我的職業,你兩個月後就可以在電視上看到了!」他神秘的笑聲引的我心癢難耐。
「到底是什麼拉!」我大叫,太興奮了。
「兩個月後你就會知道了,如果不知道的話,去翻翻報紙的體育版。」他給了線索,「啊哈哈哈!不說了,要記得準時收看阿!啊哈哈哈哈!!!」,電話在白痴的笑聲中被掛斷。
我看著柔臻,聳聳肩。
「兩個月後,你知道是什麼嗎?」柔臻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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