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天台,女孩拒絕了男孩的告白,問了為什麼喜歡她的理由
男孩轉過身,淡淡的說,「喜歡,沒有理由。」,女孩沉默了。
「妳知道,為什麼熊貓喜歡吃竹子嗎?」男孩沒頭沒腦的問了這個問題。
女孩搖頭。
「那下個問題,妳知道為什麼鯨魚會有曾經是陸地生物的痕跡嗎?」男孩繼續問。
「不知道。」女孩真的不知道,因為她是二類組的,不唸生物。
「熊貓喜歡吃竹子,就只是因為牠喜歡,喜歡到,連他的雙手都演化出很特殊的樣子可以抓住竹子。」男孩慢慢的說,很傷心的說,「鯨魚會從陸地跑到海裡,就只是很純粹牠喜歡海洋。」
男孩深呼吸,把臉向著天空,不讓眼淚掉下。
很慢,很慢,很慢。
因為他呼吸進肺裡的每一個氣體分子,都變成了黏稠的傷悲。
「就像我,很喜歡,很喜歡妳一樣,沒有理由的,只是喜歡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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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,是一篇我正在看的小說,現在是晚上七點,我在地科實驗室裡面作實驗。
然後,以「作實驗」之名,行「混水摸魚」之實,該弄出來的科展數據早就在半個月前弄好了,然後多出來的半個月,實驗室不用白不用,反正都申請下去了,不用可惜。
恩,有點離題了,回來回來。
這篇小說是我的組長寫的,他很喜歡寫小說,喜歡到,常常拿身邊的人進去當題材,順便介紹一下,他叫何健鳴,不過比較喜歡人家叫他的筆名,黑狐。
「不要把我被發卡的事情拿出來寫!」我一隻手揮舞著他準備拿去投稿的小說,另一隻手拿著研缽的磨杵比著他的鼻子。
「我又沒有把你的名字說出來!」他振振有辭,「而且,你根本說不出後面的那些話好不好!你的生物搞不好三次段考加起來還不到兩百分咧!」
我沒有辦法反駁,因為他說的是事實,生物是我最大罩門。
可是,可是,我就是害羞嘛!
然後我的手,很自然的垂下,很自然的,碰到了酒精燈,很自然的,稿子燒了起來。我就眼睜睜的看著稿紙慢慢的化為灰燼,最後,塵歸塵,土歸土了。
何健鳴看著我,臉上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表情,他很鎮定。然後,很優雅的走了過來,很優雅的把灰吹到我的臉上,很優雅的開始扁我。「你一定是故意的!」他捲起袖子,「請聽聽我,珍藏已久的福音吧!阿門!」
我轉身就跑,說到作實驗我是沒有什麼能力,不過說到逃跑可就是我自豪的一件事了,畢竟小時候在鄉下被野狗追,練出來的腳力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想像的!
「別跑!」他踩進花圃,完全忽略不可以踐踏花木的規則,像坦克一般像我直直駛來。
我矮身,用手撐住牆壁後快速轉彎,直接衝上學校那個學生在外面自我介紹時總是拿來當特色的天橋,衝上去以後我才想起來,現在夜間輔導,所有的鐵門都被拉下了啊!轉身,他在我背後微笑。
「想試試劈掛拳怎麼樣劈人嗎?」他帶著邪氣的笑容,讓我不寒而慄。
我也微笑,深呼吸。
然後,向左邊晃了一下以後,在快速的向右側衝去,果然不其然,他被我的假動作拐走,給了我一個滿大的空間可以逃脫。衝下樓梯後,我也沒有一步一步慢慢走,反而是按住扶手,直接飛身跳下。
跳下,撞出了一段故事。
一段,就算帶任何公式,也解不出的三角習題。
「呀!」一聲不是出自於我的尖叫讓我的左腳沒有辦法順利舉起,右腳也沒有辦法自然的做出應該有的反應。
簡單的說。
我絆倒了。
接著飛身撲倒那聲尖叫的人。
一個女孩子。
一個很美的女孩子。
很像,我以前喜歡的女孩。
我愣愣的看著她的臉龐,所有的情緒在瞬間湧上,心裡掀起了一陣回憶的潮,無法自己。
「翊沄?」
直到快要落地時,我才回過神,用手環住她的腰,勉強扭過身子,把自己當作一塊護墊,讓她跌在我身上。
「好痛。」我的肩膀和腳一陣劇痛,那種痛是從骨頭裡面疼出來的那種,想大概是落地時撞到骨頭裂開吧。
只見女孩趴在我身上,看著我。
「不好意思,妳有怎麼樣嗎?」我不大敢直視她的眼睛,因為她和以前我喜歡的女孩實在長的太像了,像到,我看到她,我心裡的傷口會再裂開,再痛一次。
「應該……是沒有吧。」她抬起頭,看著我,「你為什麼不敢看我?因為我不可愛?」
「沒有啊,亂講……妳……很可愛阿。」我回答,可是我感覺到我已經臉紅了。
「那為什麼……」女孩話還沒有說完,就聽見樓梯方向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。
我轉頭,何健鳴站在樓梯上,一臉尷尬的看著我們兩個,『Oh!我的救星來了!』,我心裡出現這樣的OS,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古人說的「及時雨」是什麼意思。
「你們……你們……」何健鳴指著我們兩個,我對著他猛眨眼睛,叫他快把我拉起來,或者是找藉口把我從這樣子的情況中解救出來。
他突然鞠躬了。
「恩,不好意思,你們繼續,我會把你的數據整理好的。」何健鳴一邊說一邊往實驗室移動,「喔,還有,為了表達不小心吵到你們兩個甜蜜時間,你剛剛燒掉我手稿的東西就一筆勾消了。」,他在進實驗室後又探出頭補了一句。
喔!你這個笨蛋!
這是我第一次覺得他真的是個王八蛋。
我看著女孩,然後眼神又飄開,真的是太像了,而這樣子的距離,讓我有窒息的感覺,但是女孩一直看著我,沒有起身的意思。
「你準備起身了嗎?我的腳好痛……」我咬著牙問,
「喔……不好意思。」女孩慌慌張張的起身,但是在起身到一半時卻向後倒去,「嗚……」,我伸長手鉤住她的肩膀,把她拉往我的方向。
「妳沒事吧?傷到哪裡了?有沒有哪裡會痛?」我一連串的問出很多問題。
「沒有,沒有啦。」女孩小小聲的說,「就……站不穩而已嘛。」
我嘆了一口氣,為什麼連這樣的固執個性都這麼像?「還說沒有,明明就是扭傷了。」我慢慢站起身,也慢慢扶起她,「腳受傷不處理會變成習慣性的問題。」
「那現在怎麼辦?」她抬起頭看著我。
我注視著她只稍稍超過我肩膀的臉龐,聳了聳肩。
「我要你背我。」她微笑,小臉微微上揚,還帶著微笑,用纖細的食指比著我,「就決定是你了。」
就決定是我了?
我很榮幸。
(未完待續)